锦州话方言骂人大全 锦州话骂人搞笑的段子

  锦州的骂人话很多,有的骂人话“磕拉巴碜”的,尤其是农村妇女“骂大街”〔màdàgāi〕,可以说不堪入耳。当然,我说的是过去。所谓骂人,一是侮辱人,再就是揭短。可是,也有“打是喜欢〔xiēhen〕骂是爱〔nài〕”的情况。

  比如,“死”这个字,非常叫人犯忌讳,但在锦州,却偏偏有喜欢的意思。像“死小子”、“死丫头”、“死崽子”、“死老爷们儿”、“死老娘们”、“死老头子”,甚至“死犊子”、“死王八羔子”等等,都没有“恶意”〔nèyì〕。当然,这里有一个对象和场合的问题,咋也不能和客人一见面,就说“你这个死王八羔子”。

  下面我们先说说“虎”和“二”。

  人们对虎是敬畏的。它威武、英俊、勇猛、机智,几乎是人们心中的神。怎么想,它也不会与愚钝、犯傻、蛮撞有什么瓜葛。“心明镜儿”地知道这是个冤案〔nàn〕,可早就过了上诉期了,也真没啥法儿了。

  虎的用法大概有两种,一是单用一个虎字儿。再者就是虎字后边加上后缀儿。

  先举几个单用一个虎字的例子:

  “老刘头那个人虎”。

  “你真虎啊,咋分不清家里外头呢”?

  “老李那个人‘虎透腔了’,他说他老丈母娘就姐儿一个,他没有连乔儿”。

  “都立秋了,他还下河摸鱼,这不虎吗?”

  虎字后边加后缀儿的用法也有两种情况:

  一是加上无实在意义的后缀儿,如“虎扯扯”、“虎拉吧唧”、“虎着着的”,并不改变虎的原意。

  “我嫂子说话总‘那么’〔nàn〕虎扯扯的”。

  “别看老刘虎拉吧唧的,可心眼儿挺好使”。

  二是加上虎的身体某部位的名称为后缀儿,加重了虎的程度。

  “你这个虎头”。

  “你真是老虎尾巴〔yǐba〕下边的。”

  彪是小虎。说人彪呢,好像虎的程度差一点,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味道。“半彪子”是多少带点虎劲儿的人,“慢沾着”(有一些)有点虎。

  猫和虎都是猫科动物,有时就以猫充虎。

  “那人猫扯扯的”、“那人可猫了”、“那人猫不猫、虎不虎”、“我看你真是个虎猫儿”,也说“你真是个猫牌儿货。”

  以虎骂人,程度较轻,有瞧不起人的意思。

  串话儿有:

  “俩猫上蜡台——二虎扒灯(二虎吧噔)。”

  “一个猫俩脑袋——二虎。”

  虎的反义词是“尖”。“尖”在这儿是褒义词,意为聪明、机灵、有智慧,多用于夸赞小孩。用在大人身上时,也没有品行不好的含义,似乎只是向中性词转化。但是,如果用到了老年人身上,就成了“奸”。说人“猴儿尖猴儿尖的”,意为像猴子一样尖,贬义词。

  还有个“二虎”。本来,“二”,就是“虎”的前缀,人们“待慢儿”用“二”来代替了“虎”,造成一个词“半儿扒”,成了两个词。那么,简单直说,“二”也是“虎”,“虎”也是“二”。“二虎”呢?就一个字儿,“虎”。“二虎吧噔”、“二虎吧唧”都是“虎扯扯”的意思。

  二,在本地方言中读为àr/a:r/。在普通话的标准音中,没有这个音节。在电台、电视台的播音、众多的影视作品中,有时大家也读àr。上学时,老师专门告诉过我们:“二”,要读èr,不能读作àr。但我却从来没有听哪位老师读过èr,他们也读àr。

  《闯关东》电视剧里婆婆说媳妇“有点二”,在我们这里婆婆不会说媳妇“二”,一般也不采取这种用法,而是用“二”加后缀的形式。如:“二扯扯”、“二虎吧唧”、“二五三三”、“二楞八蛋”等。

  说一个人是:“二头”〔àrtou〕,就是说他是个缺心眼儿的家伙。如:“你这个人真是个二头”。

  还有个“二百二”,本来和咱家这个“二”没啥亲友,是红汞药水的俗称。有人肚子疼,医生给抹点“二百二”,就成了“二百二大夫”。结果“二百二”和“二百五”“挨肩儿”[nāijiānr]了,成了亲哥俩了。

  “挨肩儿”,在“一奶同胞〔pāo〕”中,紧挨着出生的两个叫挨肩儿。如老大和老二;老二和老三。

  再说说“犊子”。

  犊子是小牛。把人比作牲畜,作为一种骂人的方式,在各种语言中带有普遍性。在朝鲜语中,“毛驴儿”就是最重的骂人话。犊子,既然是牛,那么它就是畜牲,它就不是人。“不是人”、“不叫人”、“不顶人”等等,本身就是骂人话。犊子,既然是小牛,那么它就是牛的晚辈。而在本地,把没有亲戚关系的人说成自己的晚辈,也是骂人的一种方式。说谁是“三孙子”,谁也不干!

  使用“犊子”的方式,除单独用“犊子”外,主要是在“犊子”前面加上限制的词汇,以表示程度、色彩、状态。常用的有:

  “虎犊子”,首先是这个“犊子”“虎”。

  “王八犊子”,还同“犊子”的父母一起骂。

  “鳖(瘪)犊子”,近似于“王八犊子”。

  “损犊子”,“损”是缺德的意思。“损兽儿”、“损寿的玩意儿”都是骂人话。

  “滚犊子”,意为“你这个犊子,滚吧!”

  “装犊子”,主要是说人“装”,意为装腔作势。“犊子”是“捎带之功儿”骂的。

  “扯犊子”,意为“扯用不着的”。

  “啥犊子”,说啥犊子是啥犊子。

  “完犊子”,完蛋了。

  “护犊子”,袒护晚辈或下属。

  除“犊子”,还有“羔子”、“崽子”等,用法和意思都和“犊子”差不多,只不过换了个牲畜的品种罢了。比如,“王八羔子”、“兔崽子”等。

  据说,经常哼唱“花牛犊子落井里喽,‘后个儿’(后天)捞……”,可以治“磕巴”。

  “操蛋”、“操狗”,都是骂人话,意义相同,只是程度不同。这两个词汇都很不文雅,但因其使用频率很高,所以录入。说人时,为性格不好,品行不好;说事时,意为糟糕。

  “扯蛋”、“扯丝弦(与闲同音)”,也是骂人话,意为说些没用的话或没有道理的话,也有人说“扯马卵子”、“扯山羊卵子”。“扯山羊卵子”,意为说话完全不着边际。山羊,这种动物很淘气,不老实。同时,“羊卵子”又有“洋卵子”的意思,喻意为“扯洋蛋”。

  锦州人骂人有骂“屁股”〔piàohu〕的,如“你妈那个屁股的”。“屁股”这个词的读音,我疑为因“瓢户”〔piáohu〕而来。你看,一个葫芦开成两个瓢,多像人的两个屁股蛋儿呀!

  “瓢户”也指嫖客或在男女不正当性行为中的男人。锦州方言中有俗语说:“你走道儿像‘撵瓢户’似的,我都追不上了!”“撵瓢户”的意思是追赶与自己妻子有染的男人,当然得猛追快跑了。

  “瓢户”,还有别的意思,因不雅,我在此就不介绍了。骂人话“你妈那个屁股的”,还有“小姨子有姐夫半拉屁股”中的“屁股”都不单指女人的两个屁股蛋儿。

  “嫖”字,我疑其由“瓢”而来。

  “王八”、“兔子”,均为骂人话。“王八”是指媳妇“养汉”(偷汉子)的男人;“兔子”是指“搞破鞋”(与外面的女人通奸)的男人。有骂人话说:“我是王八你顶盖儿,我是兔子你拉线儿”,意思是说对方是“王八”、“兔子”。说人“脑袋有点绿”,或说人是“公鸭头”,也是“王八”的意思。

  还有个“揭短”。揭短,算不上骂人,但有时比骂人更损伤人的自尊心,本地有俗语:“打人不打脸,骂人不揭短。”